第二十七章 :天地之道-《异界逍遥之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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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百婴蛊毒。”金万没想到正派中人竟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,心知这种毒是用一百名刚生下来的婴儿鲜血所炼成,一但没入心中有如枯魂缠身,便不能再救,一狠心赶紧把自己手上的黑肉给完全撕了下来,巨大的疼痛让金也禁受不住,汗如雨般从额上流下。
正派中人见到虽也有不耻,可面对着如此恐怖的敌人也不想多说什么,人人只当是全然不见。
“金……”银看着金手上深深的血洞,如伤在己身,心疼的泣不成声。
金强作欢笑,刚退开两名敌人,对银呵呵说道:“没事,过几天又长好了,不过你得帮我天天煮鱼吃。”
银早已不知该如何回答,只有不停的连连点头。
金狐与人不同,除了灵力高深,物理攻击能力也十分可怕,长至六尾时皮肤更如钢铁般坚硬,金与身边百人连斗了半个时辰才略显败迹,而正派之士也以损伤了二十多人。
见着金狐厉害,其中一人突然叫道:“伏魔阵。”
“伏魔阵”三字一出,正派中人立刻散开,另十几人分站四角,手中撒出无数道金丝,犹如活物一般,纵横交错,转眼间,将金,银围在中间,强横的真气在阵内流动起来。紧接着喷出数十条火焰,发出“呼呼”作响的火声,青,蓝,绿,紫四色火焰足可把世间的一切焚尽。
金真气急运,紧护住两人全身,向上跃起想破空而出,可刚飞到高空,却见四人从四角切入,挥动着利剑寒光闪闪,用剑气又将金强压了下去。
四侧有疾火,上有伏击,金与银两人似再也无从躲避。银虽然害怕的紧靠住金,哭声却停止了,痴痴的望着金,轻轻的说了句:“我下辈子还要跟着你。”
金紧抱住银,心感一丝欣慰,高兴的笑道:“天虽弃我,但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。”说着与银一道闭上了眼睛。
眼看疾火就要烧到金,银身上,一道白影闪过众人眼前,站在四角控制“伏魔阵”的人突然倒地,“伏魔阵”也在最终一刻停了下来。
“天廛道长!”丑面道士惊望着来人,叫了出来。
“这金狐与我认识多年,从未乱杀一人或残害生灵,众位道长为何非要为难于他。”天廛声音平淡,不怒自威,一股强者霸气沁入在场的每人心中。
“金狐小道已成,若等他长出九尾必再不可收拾,天廛道兄你且让开,待我们收了这妖孽,再向你请罪。”失去一腿的道长,紧咬着牙缓缓的说了出来,鲜红的血液从他断去的脚中流出,浸红了他下半身的衣裤。
“若他心存善念,道长又当如何?”
“宁杀错,勿放过,此等妖魔必当殊之。”丑面道人又出言抢先说道。
天廛看向丑面道人,眼中带着一分鄙夷与愤怒,厉声斥责:“十年前你暗助东域狂妖,残害我道中人,近几年你又偷练收魂大法,私制百婴蛊毒,若论邪魔你更胜有余。”
丑面道人面色一红,大声反驳:“你胡说,你可有何证据,想不到一代大师天廛竟会为了一只金狐,血喷同道。”
面对着两人的谈话,旁边之人都不知如何是好,若按天廛道长的这几十年来的所作所为,言行举止,定不会是随意说出这番话的,更何况神水门的道兄刚才真的有使用过‘百婴蛊毒’,想来天廛所说不差。
而神水门中的道长所言也略有一点点道理,天廛会不会真的是为了救这只金狐才出此策,面对着此情景,一时之间令众人难以分辩,都转望着天廛,等待着他拿出证据来。
“事情我刚调查到一半,现今只有这几封书信为证,请几位道长过目。”
天廛说着拿出了几封信,转交给了十大门派中人。
看过书信,众人骇然,想不到十年前助东域狂妖残杀同道中人的帮凶竟在身旁,纷纷拿出了武器怒对着丑面道人。
“哈哈哈哈,我死又有何惜,但深藏在我心底的秘密今日却不能不说,大家可知这位天廛道长的师尊是何人!”丑面道人望着众人的利刃,反站直了身子对众人说道,一副大义凛然,视死如归的样子。
众人愕然,小声议论了下,虽然人人都知道天廛法力高强,修为已近神人,可他师从何处却无一人得知,都看向中间的丑面道人。
丑面道人似十分的难过,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:“枉费我这么崇敬你,想把这个秘密永远深藏心底,而你……”丑面道人的话音突然转急,厉声的大叫道:“天廛的师父就是当年的八尾妖狐。”
“什么……”众人大惊的齐声叫了出来,都用异样的目光转看向天廛。
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,天廛竟毫无隐晦的说道:“他说得对,我师父就是那只八尾妖狐。”
这句话从天廛口中说出,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都呆呆的看着天廛,难怪他会如此袒护这只金狐。
其中一人走上前,对天廛说道:“天廛道兄,我们可以不管你师出何处,只要你交出身后的金狐,我们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天廛一声大笑,转目怒瞪着丑面道人:“我天廛对天对地,对兄弟都是一样,若要我交出兄弟,岂不让我背信于人,远离道义,众位不必多言,我今日必要带他们走,还要捉拿这个贼人去祭奠死去的道友。”
丑面道人被天廛的一瞪,不由的吓得后退了一步,立刻对众人大声叫道:“天廛被金狐所迷,大家先擒住他再杀金狐,替苍生百姓除了此大害。”
丑面道人叫完又先一步攻了上去,众人见状都跟着围向了天廛与金,银。
河边突然彩光四起,无数道亮光化划破夜空,当当作响的兵器碰击声,震人心肺的轰鸣不绝于耳。
能与天廛再次相遇,一起并肩而战,金似乎忘掉了所有的疼痛与不安,露出了快意的笑容,长尾与利爪连连攻向来人,金色的毛发,深红的眼瞳如同烫金的死神伫立于人的眼前。
天廛手中红刃一扫,一道红光犹如一条盘旋的火龙,飞旋着扑向众人,强横的真气流动,炽热的高温仿佛要将空气都燃烧起来,“咝咝”的火舌声惊心动魄。
“天廛你再不收手,我也要对你不客气了!”十大门派中的一位长者对天廛大吼,眼看着同道中人一个个倒下,心中大怒,真气一动,掀起翻天巨浪,罩向天廛,一路所过激起满天碎草飞石,空手一击便有如此之大威势。
天廛两手握剑,待气浪掀来之时,对中间轻轻的一划,把对方的气浪一分为二,接又一斩,手中红刃,剑气如虹,直射对方。
那位道长怎想得到天廛修为如此可怖,勿忙一挡已为时已晚,剑气正正的击在他的面颊胸膛之上,随着一口鲜血一同飞出。
见到此着,身旁边的几人不容再想,一同联手攻向天廛,都施展出看家的本领,刺眼的光芒,强劲的真气足可以把一座小山移为平地。
时间随着众人的打斗声慢慢的推移着,十大门派的百多余人只剩下了二十多人,其余的非死既伤。而天廛与金都已满身是伤,一身血红,依就并肩而立,银则在两人的全力保护下,只是受了些轻伤。
“天廛你果真是妖狐所养,竟为一妖孽而残害这么多同道中人,叛离天道,你以后有何面目见天下之人。”
望着眼前的一切,让人忍不住伤心胆寒,谁也没想到一次秘密的殊魔行动会变成一场残杀。
天廛定站于人前,面容不改,豪气冲天,淡然的说道:“天道自在人心,智者不为尘世所蒙,仁者不失小义,兄弟之情又怎能断分,渺渺天道,我但作一过客亦以满足。”
天廛说完看向同样满身是伤的丑面道人,冷冷说道:“你屡次为恶,终不悔改,今日又教唆各派中人围攻我好友是何目的!”
丑面道人面色阴沉,眼中满是愤恨,突然大笑:“你一妖狐所养之人,怎知我内心痛楚,我从小为尊师所养大,他待我如若慈父,可却被妖狐所杀,我本以为可以忘怯仇恨,可在杏花村里又让我遇上了另一只金狐,更得知了你是妖狐后人之事,从那天起我告诉自己,只要能变强,能杀了那只你们,为魔为佛又有何干!”
丑面道人的话中有道不尽的凄怆悲痛,天廛不由的呆了一下,回想起同样疼爱自己的师父。而旁边之人面面相觑,暗骂自己为何没能擦亮自己的眼睛,着了丑面道人的诡计。
丑面道人突然一声大吼:“去死吧你们!”口中喷出一物鲜红之物,如一个婴孩向天廛飞去,一路散发出无尽的怨气,不住的哀啼,让人心惊。
天廛身负重伤,再也无力去化解这魔物,本能的晃身一闪躲过了那魔物,却听见身后一声娇喊,银已倒在了地上,脸上血色通红,身体不停的卷曲,肌肤渐渐枯萎,不再有原来白晰丰润的样子。
金惊慌的急忙扶住银,大声叫道:“银你怎么了!”
银紧捂住胸口,坚难的颤声说道:“我……的心……好难受,想不到…最后……是我要离开你……我真的好舍不得……”
天廛看银的样子,回望丑面道人惊声说道:“收魂大法!!”
丑面道人开心的大笑:“哈哈哈哈,想不到吧,我把自己的元婴也练成了魔婴,我虽杀不了你们,但也要让你们内疚一辈子。”说完鲜血一吐,就此了却一生。
天廛惊心未定,又感身后一阵恶寒袭来,寒冷得让人难以忍受,有如万鬼出笼直扑向四周的每一个人,回身看去才发现是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愤怒,激起了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恶魔,甚怒中身后忽然又长出了一尾,晋升为了八尾金狐,体内并不断的冒出黑沉沉的暴虐之气,渐渐的变成大片黑雾,并越扩越大。
天廛一直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,这金狐天生就有吞食生气的能力,级别越高,能力越强,升至八尾时所散出的暴虐之气又称为“死神之吸”。黑雾所过之处,草木皆枯,生灵尽灭,光华全失。
眼前的情形由不得天廛再多想,忍住伤痛强运真气,双手一分,十道金光射入金的体内,试着要镇住金的虐气溢出。半碗茶的时间,整个河边只剩下了几位修为高深着还在苦苦撑着,其余之人都变成了一堆枯骨,死状极惨。
天廛手上结印连换,现出金光不断,层层叠叠的罩在金的身上,一内一外慢慢包容着金的身体,并不断的喊着金的名字,希望他能及时清醒过来。
“金你听我说,银还有救,但如果连你也放弃了,那我也没办法帮得了你!”
天廛不断的叫喊,终于唤回了金的一丝清醒,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天廛:“银真的还有得救吗?”
天廛点了下头,肯定的对金说道:“你必须先冷静下来,待暴虐之气收回,我自有办法。”
金也不再多说,运起天廛教给的心法,慢慢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。
待金散发出的黑雾收尽,天廛才停下了包在金身上的真气,未作休息又来到了金,银的身边,平和的说道:“金你听着,一会我要帮银易血过气,等银醒后,你就带着她离开这里,再也不要回来了,去一个无人骚扰你们的地方好好生活。”
金突然感到一丝安,紧紧的抓住了天廛的手,急声问道:“天廛大哥,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!”
天廛拿开了金的手,微笑道:“天下无不散的宴席,而我也想找个地方好好静修,只要活着,你我兄弟必会再有相见的一天。”说完突然重手一挥,将金打晕在地。
等金醒来之时,他与银已在一高山之上,四周云雾缥缈,山峰巍峨险峻,阳光迎照面上,却没有天廛的身影。
金知道天廛走了,这一次是天廛不告而别离开了他,只留下了他含笑飘渺的身影。
转眼五十年又过去,金带着银找遍了大江南江,依就不见天廛的踪影,万般无奈之下,带着银回到了深山潜修,最后移居到了虚无之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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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完金长长的回忆,方鑫忍不住跟着一声叹惜:“想不到金老哥你竟有这么曲折感人的一段往事,那天廛大哥真是一个真情真性的汉子,若能遇上我一定要与他大醉十年。”
方鑫的夸赞让金老头感到一丝安慰,微微的点了点头,对方鑫说:“方鑫,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我都不让你练功吗?”
方鑫不解的摇头说道: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体内的金丹乃是阴阳之气所聚而成,并非真正的道家元婴,现只是暂时平衡,若强行修练,最终只会爆体而亡,可这金丹之气又是我一生气所见最大,有如无边的浩瀚大海,将之散去实在可惜,所以我想让你放弃修仙,另改修魔。”
“什么!!”方鑫几乎让金老头的话给震住,一脸惊愕的望着金老头。“我宁可不修真也不要转入魔道。”
金老头淡声说道:“愚不可及,世人只知道天道为高,妖魔为恶,可万法都只是异路同宗,你我心存善念,另走它途,总比正派小人来得真实。而且也只有此法能同时保住你的性命与体内金丹。”
“练魔不是要为害世人的吗?”方鑫一脸的茫然。
金老头一声大笑,慢慢的说道:“魔道修练法门千千万,岂是正道能比,我要教你的是阴阳调和之法。这修练之法,可清本还原,平衡阴阳,待你修为大进便可真正控制住你体内金丹。”
方鑫更惊,嘴巴张成了o字型:“你说的阴阳调和之法是不是……那我岂不是会变成大坏蛋!”
金老头略带玩味的笑了笑:“你先天为阳,有天火加身,虽有冰魂杵暂定,可阳火过甚时你便会身如火燎,幸运的是你有几位女伴在旁,正好起到了平衡你体内阴阳的作用,如果你修了此法去为害世人,我也拦不了你,到时别说我认识你就行。”
金老头笑完接又正声说道:“其实这功法最早是源于道家的双修派,他们认为阴阳分具于异性之身,主张男女合修,又名为‘同类彼体’,在秦汉之时最为繁盛,也不失为正派的修练方法。”
“其身不正,带坏后生。”方鑫小声的嘟哝道,未等金老头发怒,立刻转成笑脸对金老头说:“你说吧,怎么练!”
金老头伸手探了下方鑫体内的身气,捋着自己的胡子说道:“修练方法与原来不变,只是差了一味。”
方鑫把头伸近金老头,问道:“那一味?”
“你马上去找个老婆来!”
金老头的要求是乎太过强人所难,让方鑫不知如何回答,为难的盯看着金老头:“你明知我已有三个妻子了,还要我再去找,岂不是想害我家变,再说了这孤山僻岭的地方,你叫我上那去找!!”
“谁说这孤山僻岭,只是你从来没注意过左邻右舍,人情淡薄,从明天起我带你四处走走,认识一下虚无之界里的众多美女。”
“这也有美女,怎么十年了,我一个都没见。”
“说了你人情淡薄,怎会关心身边他人,今天就这样吧,明天早起。”
金老头说到做到,天一刚亮就拉起了方鑫,让他穿带整齐,强行领着他走出门去。来到远处的一座山前,轻声一唤,整座高山立刻消失不见,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绿地,密密层层的柔嫩牧草,平展地延伸着,不远处有一群群绵羊在专心致志的吃着青草。
方鑫已被眼前的景色惊得说不出话来,木愣的跟着金老头向内走去,直到里边又见几顶大帐篷。一位白发长者从里边走出来,微笑道:“金老头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?”
金老头笑着回道:“怎么不欢迎?”
“那能啊,里边坐,里边坐。”
等那老者领着两人进到里边,才又出声问道:“这位贤侄是?”
“他叫方鑫,与我天廛大哥有点渊源,现暂住在我的翠竹居里,方鑫还不见过牧老。”
方鑫急忙向牧老礼貌的行了个礼后,大反常态的静静坐,脸上满是不安的神情,只听金老头说道。
“牧老,你这些羊可是越来越肥了,什么时候送我一两只尝尝。”
牧老狠狠的瞪了金老头一眼:“别打我那些宝贝的主意,如果你是来喝酒,我奉陪到底,若你不安好心,我现在就踢你走人。”
金老头又大声笑道:“你那山羊脾气还是改不了,我今天就是图你的酒来的。”
“绵儿,这位是方鑫,想来看看你爷爷的大草原,你若有空带他四处走走看看吧。”金老头望着那女孩,微笑道,眼中余光看向方鑫,满是奸诈之色。
绵儿听见,脸色更红,柔软的小手微微抖动了下,紧张的说道:“金爷爷……我一会还得去喂小羊……你们慢慢坐。”说着急奔出帐外。
牧老盯看着金老头的神情,知道他心中有鬼,故意的呵呵笑道:“金老头你今天好像心不在酒啊。”
金老头连忙拿起酒杯:“谁说的,酒才是我命中根本,一日不喝命少三年。”大饮了一口之后对牧老说道:“绵儿是越发水灵了,想必有许多人追求吧。”
牧老轻咳了一声:“这话不差,我家绵儿也算得上是一界美女,家务女红样样都会,谁娶了她那是三世修来的福份,但那些都只是浮夸弟子,毫无半点真才实料,怎配得起绵儿。”说着扫看了方鑫一眼。
“对,对,对,定要正派人家,天资聪颖的弟子才能配得上绵儿。”金老头附和道,向牧老使了个眼色,瞟向方鑫。
牧老会意的向方鑫招了招手,说道:“方鑫侄儿难得来一次,来,坐到我旁边来。”说着拉住了方鑫,双指扣在他的脉门之上,细探着方鑫的修为。
初一开始,牧老只感到方鑫的真气极弱,脸上现出了少许的不悦与轻蔑,再看了一眼金老头那自信满满期的表情,又接着细探了下去,待真气走到方鑫的丹田之时,脸色突变,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方鑫,方鑫腹中的金丹雄厚浑然,似无边际广阔世界,强横的真气足可比拟得道神人。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牧老盯看着方鑫说不出话来。
金老头得意的狂笑:“我这侄儿不差吧,金丹已结又有神火加身,只要好好磨练他日成就无需我再多言。
牧老不住的点头,像是看到一块即将绽放光芒的璞玉一样,欢喜的神色毫无掩饰的浮现脸上。简单的又讯问了方鑫几句,让人把绵儿再次叫到了帐篷内。
“绵儿,今天难得你方大哥来一次,你就陪他好好四处看看,慢慢玩,等玩累了再回来。”
“爷爷……”
“绵儿是不是不愿意啊,那就算了,早知道不带他来了。”金老头出声说道,一脸的失望。
绵儿为难的又看向牧老,只见他微笑依就,向绵儿甩了甩手,让他领着方鑫一同出去。
方鑫尴尬的站了起来,心中似有一种被卖了的感觉,回身怒瞪了一眼金老头,才与绵儿一起走出帐外。
牧老的牧场宽广无比,满是鲜嫩的青草,远远望去,犹如大地盖上了一条绿色的地毯,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美丽,让人心旷神怡。
方鑫与绵儿走在一起,都显得格外的紧张,绵儿那倩丽脸蛋,柔美的身姿,很容易吸引住男人的眼球,更让方鑫不敢多看,暗叹修行不足,定力不够。
“绵儿姑娘,实话跟你说,我今天是被金老头硬逼着拉来相亲的,你若有事自己先去忙,我随意走一会,一会自个回去就行。”方鑫见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走着,大感不是办法,挠了下头,硬着脸皮说了出来。
绵儿没想到方鑫这么坦白,脸色变得更红,似快可以滴出血来,乖巧的微微点了下头:“我知道……那我先去忙了,你慢慢些走。”
“恩。”
方鑫微笑着目送绵儿离去,才大缓了一口气,有如放下了一块心中大石,静下心来在草原上慢慢踏步而去,细感着广阔草原带给自己的豪迈感觉。蔚蓝的天空,翠草遍地,这一种意境只要到了此处才能感受得到。转望远处成群食草的绵羊,又是一种温馨感觉,使人欢心不已。可没过多久又见绵儿跑了回来。
“你怎么又回来了?”
绵儿脸色羞红,轻声回答:“我想了下,还是陪你一起的好,要不爷爷又会说我。”
“那……一起走一会吧。”
接下的日子里,金老头常常都会拉着方鑫去牧老的牧场,说是去喝酒,其实是为了给方鑫找机会,方鑫心中哪会不知。
方鑫也很是喜欢这温柔善真的女孩,但仅仅是出于兄妹之间的那种纯爱。而绵儿也很高兴能认识方鑫这么一位大哥,他虽爱瞎闹可对人极为的真实,绝无半点虚假。与绵儿相触些日子,方鑫得知绵儿原来早有意中之人,是与她一起长大的小伙子,名叫:陆拾。
方鑫第一次见到陆拾是在去牧老的家时,由于不见绵儿,无趣的他先一步离开了牧场,走到半途却见一对青年男女正在山间赏花。男的开心的拉着女孩的手,而女孩子一脸的幸福。
方鑫一眼认出了那女孩,招了招手笑道:“绵儿,你在这啊。”
绵儿听见有人叫自己,急忙甩开了男孩的手,忐忑不安的回了一声:“方大哥。”
“这位是?”方鑫细细的打量着那男孩,年约刚满二十,浓眉大眼,面容耿直,身形粗壮,恐武有力。
男孩谨慎的看着方鑫,这人头顶虽秃,可长像却要比自己好上许多,一举一动都显出英武不凡。不由的眉头紧皱,露出些许的敌意,对方鑫冷冷的说道:“我叫陆拾,你就是常去牧爷爷家的方鑫吧。”
方鑫看着陆拾的样子,故意装出一脸不悦的神情,厉声说道:“原来是无名弟子,你怎敢拉绵儿的手!”
方鑫只是乱猜却正好说中陆拾的软肋,就如方鑫所说他家境略微,而他本人的修为也低,入不了牧老的眼,才只好与绵儿偷偷的约会。
听见方鑫的话陆拾怒火中烧,想也不想挥拳攻向方鑫,拳上的劲气刚烈无比。
方鑫的功力虽减,可对敌经验要远胜于陆拾,用起了‘头包六躲’,脚下一动,晃到了绵儿身边,啧啧的说道:“就凭你怎配与我交手,难怪牧老看不中你,人又笨,动不动就动手,你凭什么给绵儿幸福,今天有绵儿在我不想伤了斯文。”
陆拾见方鑫轻轻一晃便能躲过自己的拳势,心中大惊,暗想方鑫的修为定要高出自己许多,一阵懊恼,急声大叫道:“我……我只凭我的一颗真心,为了绵儿,我会不断努力的!”
陆拾的话让绵儿大为感动,双眸不禁微微泛红,痴心的看着陆拾。
“好,男儿就应当有这种决心才能配得上爱你的女孩。”方鑫突然鼓掌称赞,让陆拾与绵儿都愣住了。
“看什么看,我家中已有三位贤妻,我对绵儿只是兄妹之情,若不是金老头多事,我也不想常常跑来跑去,如果你真爱绵儿,我到有办法帮你。”方鑫耸了下肩,露出奸诈的表情.
“真的!”陆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愤怒的神情立刻消散,换上了感激的样子。
方鑫哈哈大笑,陆拾还真是耿直得可爱,对他慢慢的说:“我可以常常代你约绵儿出来,以解你们的相思之苦,可你也要尽快的提升自己的修为,再向牧老表示自己对绵儿的一片痴心,届时我想牧老不同意也很难。”
陆拾听见叹声说道:“我家境低微,怎会有名师愿提点我。”
方鑫走到陆拾身边,攀住他的肩膀:“你认为金老头怎么样。”
“方大哥是说翠竹居的金老头大仙。”陆拾惊望着方鑫。
“仙什么仙,多事之人一个,你若当了他的弟子,他便没那么多空来骚扰我,我也乐得清闲。”想着这些日来的苦难,方鑫心生一计,也把金老头卖给了陆拾。
陆拾激动的握住方鑫的手:“那就多谢方大哥了。”
方鑫把手一抽,一拳重重的打在陆拾的头上,怒骂道:“别那么激动,我没那种嗜好,你只要答应我以后好好的对绵儿就行。”
陆拾摸了下自己的头,不停的应声回答,两人滑稽的样子,让绵儿忍不住吃笑,也感激的对方鑫谢道。
晚上待金老头回到翠竹居,几人吃饭的时候,方鑫把陆拾要拜师的事给金老头说了遍。
金老头听见,大声骂道:“乱来,我助你修行,你给我整个徒弟干嘛,是不是看不上牧老家的绵儿。”
方鑫一脸无辜:“那能啊,绵儿既漂亮又懂事,我怎么敢看不上,只是我心中另有人选。”
“谁?你什么时候认识别的女孩子了?”金老头大声问出,一旁的银婆婆与小温都好奇的望着方鑫,唯有赤孛而依就大口的吃着自己的饭。
方鑫为难的挠了下头,这虚无之界人人设界而居,他那能认识什么人啊,头痛之间脱口而出:“是小温。”
“方鑫你胡说些什么!”小温闻言大惊,脸色一红,愤怒的大声骂道,把碗一扔跑到了外边。
金老头与银婆婆定望着方鑫,呵呵的笑了起来,金老头说道:“好小子,什么时候看上小温的,也不先说一声,害得我还为你如此操心。”
“对啊方鑫,小温是个好姑娘,先不说长相好看,就连脾气也好得很,你小子有眼光啊。”银婆婆也掺和的笑道,又望了金老头一眼,与他一同再次开心的笑了出来。
面对两老开心的笑脸,方鑫唯有用苦笑回报,刚才一时情急得罪了小温,这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。
翠竹居的夜晚星光怡人,小虫在竹林间欢快的啼叫着,似一场自然柔美的音乐会,让人痴迷。
饱食过后,方鑫无聊的独自走在林间小道,刚走到河边就听见小温愤怒的骂声:“死方鑫,臭方鑫,胆敢拿我来开玩笑,看我怎么整死你。”
方鑫听见脚立刻软了下来,刚想认错却又听见小温说道:“这死男人有什么好,花心大萝卜一个,整天嘻皮笑脸的……可他也有那么一点点温柔,今天竟敢当着大家的面直接的表白,难不成他……”小温越说声音越小,这十年来与方鑫天天面对,又只有他能常常逗自己开心,不知何时心中生出了异样的感觉。
忽然又猛的摇头,把手中小花一扔,对着水面大骂:“不行,我在乱想些什么,死方鑫,我一定要弄死你。”
方鑫这才发现是小温在自言自语,心惊的慢慢退后,想悄悄的离去,可太过于紧张却无意间拌到了一根竹子,“啊”的一声摔倒在地。
“是谁!”小温听见声音,身子一晃,掠到了方鑫身边,直盯着倒地的方鑫,脸色微微发红,甚怒的说道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,你当才听见什么了!”
“没,没,我什么都没听见,我只是刚刚来就被这地上的竹子拌倒了。”方鑫不断的摇手,脸对着小温,刚才听见的话打死也不能承认。
“你真的刚来!”小温再次问道。
方鑫又连连点头,万分坚决的表示道:“真的刚来,我骗你干什么,这根死竹子,一会我拿刀把它给劈了。”
小温见方鑫的表情诚恳,毫无半点虚假,放下心来,接又对方鑫怒问道:“你……你今晚为什么开那种玩笑。”
方鑫不住的挠头,傻傻的笑道:“呵呵,呵呵,你也看出了我是在开玩笑,我是无心的,其实事情是这样……”
方鑫把陆拾与绵儿的事简单的给小温说了一遍,又不断的对小温道歉,才终于平息下了小温的怒火。
“原来是这样,你早点说嘛,你这也算是助人为乐。”不知为何听到方鑫的解释后,小温心中竟有一份微微的失落感。接又问道:“可听说你要双修才能同时保住性命与体内金丹,如果这样……”小温竟不由自主的替方鑫担心起来。
方鑫稍想了想,大咧咧的笑道:“大不了不要这金丹,真正的重头再练,如果不行就等你修行大成时再带我回到凝雪她们身边再说,你不会不帮我吧。”
“你都敢如此牺牲,我怎会不帮你。”小温大大方方的回答,脸上又回复甜美的笑容。
“别人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,想不到兄弟对自己一样的好。”
方鑫大声的感慨,引来了小温不解的讯问:“你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是说你果然像我的好兄弟一样,因为你怎么看都不像女人。”
小温一听又大怒起来:“方鑫你找死,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!”
从那一天起,翠竹居里又多了一位耿直善良的男孩,多了一份热闹与喜悦。为报答方鑫的恩情,陆拾每天都很主动的帮方鑫做事,两人渐渐的成了好兄弟,无话不谈。
也从那日起,方鑫的日子也就更难过了,得罪了小温,生活果然是度日如年,好不容易盼着有人帮自己分担些事做,可小温又把自己的事全扔给了方鑫,只要稍有不满,小温便会大刑伺候。陆拾每每见着都会赞叹道:“爱得如此辛苦却还爱着,这才是真正的爱!”
方鑫也不知自己今时的举动,给绵儿日后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幸福,陆拾对绵儿的照顾足可谓是无微不至。
但见着方鑫久久追不上小温,金老头与银婆婆也大感头痛,时常会给两人制造机会,对他们大肆进行爱的教导,这也难为住了方鑫两人。
夜里当大家都睡着时,金老头与银婆婆坐在房内,着急的说道:“银,方鑫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,我看按南山老狼说的,用迷药先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。”
银婆婆狠瞪金老头一眼,不屑的说道:“那老狼是越修越回头了,你去听他的干嘛,我可不希望这样坏了小温的贞洁。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。”
银婆婆稍想了会,细声说道:“我看小温对方鑫也有点感觉,反倒是方鑫好像不冷不热的,这才拖了这么久,方鑫与小温那俩孩子都极重情义,既然如此,我们何不这么办……”
金老头听后呆望着银婆婆,半晌才说出话来:“你比我还要阴险,就按你说的办吧。”
次日清晨,阳光温和,金老头与银婆婆突然说要去远方看多年未见的老友,由于要带的东西太多,只好带上赤孛而与陆拾一块同行,好让他们帮分担些重物。可不管小温如何恳求,银婆婆就是不同意带上小温,并再三嘱咐两人要好好的看家。
金老头与银婆婆的计量,方鑫那会不懂,此举无非是想给他们制造更多独处的机会罢了,自以为聪明的笑了笑,送别了四人。
“这下好了,玩笑开大了吧。”小温怒瞪着方鑫,满脸的不悦。
方鑫挠头傻笑:“你也看出来了,他们这是没事找事,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,我们就好好的看几天家就行。”
“看家可以,不过这几天的家务全都归你了。”
“不会吧,这么多事,我一人怎么做得过来!”
“有什么不满吗?”
小温突然回身看向方鑫,脸上表情平淡,可方鑫知道回答不字的后果,无奈的说道:“好吧,苦人苦命,就当是义务劳动几天。”
晚上方鑫煮好了小温点名要吃的香蒸鱼和另几道小菜,可刚一入小温的口,立刻被吐了出来,大声骂道:“你煮的这是什么东西,怎么这么咸,都发苦了,还一夹就烂。”
方鑫拨弄了下盘中的煮透了的小鱼,无辜的说道:“我是按书上说的,先去鳞,再破肚,然后填香料,最后放到锅里蒸,没错啊。”
小温向方鑫问道:“你放了多少盐。”
“一勺”方鑫把喝汤用的汤勺拿了出来,给小温看了下。
“你用的是这个勺子?”小温看着方鑫手中的汤勺,瞪大了眼睛。
方鑫如实的回答道:“对啊,就是这么一汤勺。”
小温突感一阵眩晕,无力的说道:“书上说的是放调料用的小瓢子,不是你手中的汤勺,你怎么这么笨啊。”
方鑫挠着头回答:“书上没写明啊,而且我也找不见你说的调料瓢。”
小温无奈的摇了下手:“算了,你还会煮些什么东西。”
“鸡蛋炒饭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饭炒鸡蛋!”方鑫一脸的得意,这是他最拿手的厨艺。
“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啊!”小温对方鑫大感失望,本想偷懒享享清福,可谁知却遇上了一个白痴,望着桌上的菜再也无心吃下去,甩了甩手走出厅外:“我今天没味口,不吃了。”
“那你明天还吃鱼不?”方鑫望着小温步履蹒跚的样子,好心的问道。
谁知小温却怒声回答:“明天不吃鱼,以后也不吃鱼。”
方鑫害怕的呆望着小温,等她走后,把小温的饭也一起拿了过来,放到了自己碗中,小声的嘟哝道:“浪费粮食,定遭天谴。”
可菜刚入口,脸色立刻变紫,张开大嘴连连叫道:“好苦,好苦。”但回想起刚才自己所说的话,皱了皱眉头,端来了大壶开水,边吃边送着。
“不就是咸了些吗,可也不能浪费粮食啊,多喝些水不行吗!”
“恩,这次喝的水太多了,有点淡,下一口少喝些。”
等方鑫独自把一桌饭吃完,那壶水也被喝得一干二净,肚了涨成了一个大球,再也无力站起来,等了许久,待吃下的东西略微消化方鑫才大缓了一口气,慢慢的爬回房中,可刚回到房中,肚子又开始闹腾起来,不停的呼呼直叫。
方鑫大喊了一声,拿起厕纸,直冲入茅房。
这一晚,方鑫连拉了数次,直到双腿发软才消停下来,这时天已蒙蒙发亮。
小温起床后在院子外等了许久都没见方鑫出来,心里感到微微的不安,走到了方鑫房前,大声的叫道:“方鑫,天亮了还不起来。”却听见里边传出无力的低叫声。
小温心想是不是方鑫发生了什么事,心中大惊的用力一脚,踹开了方鑫的房门,闻到房中尽是令人作恶的臭味,而方鑫似虚脱过甚,无力的躺在床上,两眼哀求的看着小温:“今天……我是不成了……你自己弄吃的吧。”
小温急忙把所有的窗户打开,捂住鼻子,走到方鑫身边,问道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“我昨晚……吃坏肚子了。”方鑫无神的回答。
小温更惊:“你把那一桌饭菜都吃完了!!”
“恩……”
“我看你是活该,那种菜怎么能吃,喂猪还差不多,你今天好好的休息吧,我一会弄些清淡的东西给你吃。”看着方鑫的样子,小温心软了下来,不想再和他作争吵。
方鑫听见感激的颤声说道:“你对我……真好……”
“你别说了,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来。”
过了好一会,小温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上来,看似清淡的白粥,却充满了诱人的香味,入口即化,口口香醇,令方鑫食欲大动,没一会功夫就把整碗粥给吃个干净,看着干净的碗底,方鑫激感的问道:“小温你煮的粥真好吃,还有吗?”
对于方鑫的夸赞,小温从来不以为然,谁知他下一句又会冒出什么损话来,接过了方鑫手中的粥碗,又盛了一碗给他,才淡声说道:“这叫大蒜粥,是采用紫皮大蒜和粳米慢慢熬成,用于下气,消炎,健胃,止痢,你吃了之后会好得快些。”
方鑫用惊奇目光的同时看了下手中的粥与小温,赞扬道:“想不到你懂得这么多!”
“我以前常常要照顾师弟们,懂的自然就多了。”想起远在家乡的师父与师弟们,小温一阵默然,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们。
“都是我不好,害得你流落到这来。”方鑫对小温安慰道,可依就津津有味的喝着粥,脸上完成没有一点忏悔的意思。
小温见状,一把抢回了方鑫手中的粥碗:“吃,吃,吃,你就会吃,早知道先饿死你,从明天起除了家务,你还要给我端茶送水!”
说完气呼呼摔门而出,独自回到房中,拿着了长门临行前送的链子,满怀怨恨的对它说道:“师父,这个男人到底有那点好,为什么你非要我跟着他出来,小温现在好想你啊。”又回想起长门等人,泪水不禁从小温的眼中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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