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零六章 凤大舅扬州退婚,戴春林南京赴考-《我在大明开无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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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至于精锐倭寇打到南京云云,其实就是他编来骗女儿的。

    大明的顶层圈子是个非常内卷的小圈子,这就好比在扶桑,所谓战国,就是那几万个武士老爷们相爱相杀,跟下面的百姓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
    故此,所谓离家出走,本就是个笑话,后来万历年间的阁老王锡爵家的闺女跟个商人私奔了,王锡爵没奈何,说自己女儿修仙去了。

    再后来,大才子汤显祖就说,你骗谁呢,你闺女明明跟个苏州卖珍珠的珠商私奔了……不就是看人家珠商长得俊,自分其股以牝就之。

    即便康飞来的那个时代,写武侠小说的金庸大大不也创作出一个狼心狗肺的表哥南慕容么!拜托,谁还不知道你表哥是徐志摩?

    指着和尚骂秃子,便是这么个意思了。

    要说徐线娘的一举一动魏国公都知道,这个不科学,但是,徐线娘一路上总要住驿站吧,魏国公作为南方武官名义上的领导,要说一点不知道,那也非常不科学。

    大明的驿站系统可是让同时期地球上所有国家羡慕的,要是大明财政不崩溃,后来的驿站小军官李自成同志说不准也就不会造反了。

    魏国公为了让女儿回家,也算是煞费苦心了,睁着眼睛说瞎话,说有精锐倭寇打到南京了,这瞎话传到线娘耳中,她离家出走是一回事,可也不能不救自己老子,那时候康飞正在忙着去濠镜澳抢银子,也没注意到。

    其实线娘刚进南京城就发觉不对了,这,一点都不像是有倭寇的样子啊!

    不过,离家日久,她的确也想家了,反而快马加鞭,整个南京城,敢骑马在大街上飞奔的,还是女子,那是屈指可数,你头上戴个纱帽别人就认不出你了么!都知道这是魏国公府上的嫡小姐,这才纷纷避让。

    魏国公看女儿清减,以为女儿是在广东吃苦了,为人父母的,他心里面其实很心疼,很想骂一骂广东什么破地方,把我女儿都饿清减了。

    但是,旁边的南京兵部尚书张半洲是福建侯官人,同属闽广,他要那么说,政治上未免就太不成熟了。

    故此他就笑说,这是女儿心疼老父亲,一路上吃苦了,一会儿让管家带你去库房挑几件东西,我记得有个马鞍,还是武宗皇帝赐的,镶着一圈的猫儿眼,配你外面那匹枣红马倒是相得益彰。

    线娘不由大喜,她眼馋那马鞍许久了,只是之前魏国公觉得那马鞍太招摇了,不许她用。

    她这一欢喜,忍不住露出些小儿女态,魏国公趁机就问,外面那些精锐骑士,你是哪里招募来的?

    “哦!他们都是边地出身,虽然被姐夫一拳一个打服气了,却也是跟鞑子厮杀过的好汉,如今都听我拨遣……”徐线娘漫不经心就说道。

    魏国公还没反应过来,那张半洲就说话了,“哦!一拳一个?可是那个遇仙的戴康飞,在扬州和杭州抗倭的?”

    他这一说,魏国公顿时警觉了,作为武官勋贵,他下意识就觉得对方这是要到自己碗里面抢东西。

    “半洲兄……”

    魏国公刚开口,对面张半洲笑着就说,“老夫也是听淮扬巡抚唐荆川所说,他在信中把这位夸得天上有地上无,老夫满耳朵都是,贤侄女这一句一拳一个,老夫下意识就想起这位来了。”

    一番客套,魏国公把张半洲送至大门口,回来就埋怨女儿,你不该把底细都露出来……

    徐线娘未免就说,父亲你不是想表示通家之好……

    魏国公跌足,再通家之好,好东西也得藏着掖着,说着,一拍脑门,赶紧出去,叫来管家,让他把老五带回来的这几十个家丁安排妥当。

    门口的老都管是前魏国公的亲信,虽然还看着大门,却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,也就是看大门收点银子安享晚年,眼前这位管家才是真的老都管,以前给徐鹏举做疏通的,又从书童转职成为管家,家里面婆娘原是徐鹏举房内的丫鬟,也是魏国公府上世代的家生子,是真正的魏国公亲信。

    管家赶紧表示,老爷你放心,肯定安排他们吃好喝好,说着匆匆就去了。

    徐鹏举看女儿不住口地夸姐夫好,未免打趣,这个姐夫,是从哪里论起?

    线娘吃老头子这么一打趣,顿时脸上吃不住,满脸羞红拿小拳拳捶了老头子胸口几下,扭着腰匆匆去了。

    没一忽儿,魏国公的继室在书房门口招呼了一声,徐鹏举看着年轻夫人娇柔的面孔,干咳了两声,假模假式把桌子上面书搬弄了一番,这才背着手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风能进雨能进,朋友能进儿女能进,唯独太太,是万万进不得书房的,这是大明读书人的规矩,徐鹏举虽然是勋贵,可打小那也是卫学上过学,好歹也坐过监,监生老爷爷是读书人来着。

    这位继室姓郑,是个桃腮柳腰的绝色,因为几年前生了儿子,被徐鹏举抬举成继室,她倒也不恃宠而骄,却也一心伺候老爷,连带着对五姑娘,那也是卖力巴结。

    看着老爷一摇三摆从书房出来,郑氏喜滋滋就过去虚虚搀扶着他,“老爷,五姑娘带着许多新鲜物件儿,匆匆给邦宁捧了一堆,这会儿正伴着邦宁玩耍哩!”

    徐鹏举嗯了一声,心里面很是得意,在郑氏搀扶下走过回廊,忽然就想起来,“之前扬州指挥佥事家的姑娘,你见过几回吧?此女性子如何?”

    郑氏不知道老爷什么意思,照实说了,“倒是来拜见过几回,妾身赏了她两回,都不肯受哩!说陪着五姑娘,原是她的福气,不敢受赏……倒是个要强的。”

    国公爷嗯了两声,便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过了几日,徐鹏举打探清楚了,便把女儿叫来,把自己心中的意思说了。

    线娘一听,什么?要把姐夫变成丈夫?一时间又羞又恼,跺着脚直拽老头子的胡须……这时候徐鹏举却正了色,就跟她说,为父不是在跟你开玩笑,之前咸宁侯家的世子,你不乐意,还离家出走了,我便也不说,说起来,咸宁侯家,离南京的确是远了些,远水解不了近渴,是我走错了一步棋。

    徐线娘却听不进老头子的絮叨,一颗心仿佛在云里面,脸上就跟开了染布坊一般,青的白的红的紫的……

    说起来,那扬州戴春林,连举人都不是,他儿子,原是攀不上自家的……魏国公这么想,可是,这些都架不住人家儿子能打,国朝两百年未见,屁大点孩子,跟知府、巡抚往来交游,眼看着未来可期,再不济,日后做个总督,怕是绰绰有余,这等佳儿佳婿,不抢回来,岂不是傻了?

    关键人家是真遇仙了啊!不管是市井百姓,还是扬州知府、淮扬巡抚,个顶个的异口同声。

    魏国公可是当初敢一咬牙喊武宗皇帝的干儿子平虏伯江斌做【舅舅】的人,说干就干,他跟女儿说这些,可不是商量,凤蓉娘的舅舅,本就是他南京武军都督府下属,这会子,已经前往扬州了。

    蓉娘的舅舅到了扬州,径直去了凤家,凤指挥看见舅子登门,原本还很高兴,听舅大爷把话一说,顿时气个半死。

    伸手指着对方,半晌说不出话来,一张嘴,却是狠狠吐了一口老痰。

    “你给老子滚。”凤指挥把舅大爷一阵臭骂,舅大爷舔着脸就劝他,胳膊拧不过大腿,魏国公家,与国同休,不是咱们能比的,何必找这个不快活,再则说了,蓉娘本就不喜欢那孩子,要不然,之前怎么跑去南京找我?

    凤指挥那个气,觉得自家怎么尽出些傻子,郞舅两个一顿争执,这时候凤霁朝从卫学放学来家,门口老管家苦着脸,看见小少爷,赶紧把小少爷拉一边……凤霁朝一听,老子跟舅舅两个人吵架,差一点打起来,赶紧拎着衣衫就往里面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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